初诊:患者李某,男性,73岁,因胸痛、头痛一周来诊。患者诉曾于半年前因胸痛到某医院住院治疗,经治疗后症状缓解,出院时诊断为“1、冠心病 不稳定型心绞痛;2、高血压病;3、脑埂塞;4、双侧颈总动脉粥样硬化斑块形成”。近一周来无明显诱因出现胸痛、头痛,遂来就诊。现胸痛、头痛,偶尔发作胸闷、心慌、气短,伴有胃胀、嗳气,纳可,舌质淡,苔中根部白厚,脉弦。
处方:柴胡10g,黄芩10g,法半夏10g,全瓜萎10g,黄连10g,吴茱萸6g,乌贼骨15g,枳实25g,玄胡15g,郁金10g,炒川楝10g,片姜黄10g,蔓荆子10g,当归10g,川芎10g,共7剂,每日一剂。
二诊:患者诉服药后胸痛、头痛减轻,仍有胸闷、气短、胃胀、嗳气,并伴有颈项不适、睡眠差,二便正常,纳食可,舌脉如前。上方加土鳖10g,共7剂。后经五诊患者告知胸痛、头痛明显减轻,胃胀、嗳气的情况已消失。
按:此案中患者一方面出现胸痛、胸闷、心慌、气短等心系症状,另一方面出现头痛、颈项不适的头颈部症状,以及胃胀、嗳气的消化系统症状,多病集于一身,病情比较复杂。如果单纯按照脏腑辨证,则心痛治心、头痛医头、胃胀疗胃,药味纷繁,未必能有良效。梅教授认为,对于这种多病同犯的患者,应从六经辨证来论治。考虑到足少阳胆经在循行中“上肝贯心”、“下耳后,循颈”;足阳明胃经在循行中“入腹里,属胃”、“散之,上通于心”,说明心与头颈,心与胃在经脉上都有所联系。再考虑到患者苔中根部白厚,脉弦,因此辨为邪入少阳、痰热瘀血互结证,治以和解少阳、清热化痰、行气活血,方用柴胡陷胸汤加味治疗。方中以柴胡、黄芩和解少阳,用法半夏、全瓜蒌、黄连来清热化痰,并以枳实、郁金加强行气之功;以玄胡、炒川楝、片姜黄增强止痛之效;以当归、川芎加强活血化瘀之力。针对胃胀、嗳气,则以左金丸(黄连配伍吴茱萸)、乌贼骨治疗,针对头痛,则配伍蔓荆子。二诊时患者诉症状有所缓解,仍有胸闷、气短症状,故效不更方,同时加用土鳖以增强活血化瘀之功。